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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别得意!”

  他四处扭头:“万墨呢?万墨呢?!”

  “回少爷,万衙内还晕着呢。”

  “呸!这个废物!”

  魏麟池转回去,一副恨不得活吃了对面那只狐狸的模样:“连面具都不敢摘,还敢跟我凶?小爷我前些日子刚好听说,那阎王收里有一种叫北疆蛮子都闻之丧胆的刑罚——待上官来了,便叫你试试!”

  谢清晏摘去杂草的手一停。

  他微抬眸,恰对上了戚白商扫来的眼神,隐有疑色。

  像在问他,当真?

  谢清晏缓慢垂下长睫,将戚白商牵到他刚清出的石榻前:“他胡说的,无需理会。”

  “?我胡说?”魏麟池气笑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待会给你拿滚烫的热油一浇,活扒你一层皮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

  “——”

  刚坐下的戚白商身影微滞,有些惊神地看向了谢清晏。

  谢清晏眼神沉如墨翳,藏在昏昧间,他攥紧了戚白商的手,像是怕她在这一刻抽离。

  即便方才打得对面整座牢房里的人落花流水,也不曾沾污一点的雪白衣袍,此刻毫不顾忌地垂委在地——

  谢清晏在戚白商膝前蹲下来,握着她微凉的手指,藏在掌心。

  他背对着魏麟池等人的牢房,掀起半截狐脸面具,一边低头给她呵气取暖,一边低声:“夭夭,别怕我。”

  军中审讯敌间本便是极尽酷烈之事,若非赏罚分明,心狠手辣,他也不可能握得住阎王收与三十万镇北军。

  只是这些在她看来,是否只是借口?

  “…我没有怕。”

  戚白商垂着眼,轻声道。

  谢清晏拢着她指尖的手停住,抬头望向她,对上了那双清濯如秋水的乌眸。

  “但,”戚白商趁谢清晏怔神,从他掌间抽回她的手,“这样于礼不合。”

  谢清晏刹那便醒回神,眼底刚褪去的笑意又笼上了。

  他轻易便将她的手攥回。

  “我可是你的夫君,有何不合,夫人?”

  最后一个称呼被他咬作重音。

  “……”戚白商睖他,将声音放到最轻,“你明知那是权宜之计。”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交代遗言呢!?”骂着骂着成了独角戏,魏麟池气急了,起身到过道前指着对面斥问。

  恰在此刻。

  牢房另一头传来铁索碰撞的声音。

  魏麟池被打得青紫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踹了一脚家丁:“大点声!”

  于是那二人更卖力地喊起冤来。

  “砰!砰!”

  杀威棒敲在牢狱栏杆上。

  带头的狱卒脸色难看:“小声些,大理寺卿陈大人来了!”

  “……”

  对面牢房内。

  戚白商眼神微变,轻声对谢清晏道:“此案移交大理寺处置,今日当值的应是大理寺少卿萧世明大人才对,至少也是兄长代劳。区区一个万墨,怎会劳驾到大理寺卿?”

  谢清晏扣下面具:“静观其变。”

  二人起身间,过道外一行人已经近前。

  大理寺卿陈茂优今年已过不惑,显是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这会儿困得睡眼惺忪,他正打着哈欠走到两间牢房中间,迎面就撞见只狐狸脸。

  “——天爷啊!”

  陈大人膝盖一软,差点惊得撅过去:“这这这,这是抓进来了个什么玩意?”

  “回大人,这二人就是将魏公子与万衙内打了的人。”

  陈茂优早就练成了老油子,眼神上上下下一扫,便将那一男一女的气度掠入眼底。

  非富即贵,敢打人,却不敢脱面具。

  看来也是有些倚仗,只是不想公开开罪了宋家罢了。

  心里盘算罢,陈茂优一指魏麟池在的牢房:“哪有拘挨打之人的?还不把人放了?”

  戚白商闻声微怒:“陈大人

  𝑪𝑹

  ,此二人夜市纵马,撞毁摊位,又致使百姓躲避踩踏,伤者无数,您怎能不审不问就将人放了?”

  “不知是哪家姑娘,口气如此之大啊?”陈茂优慢悠悠回了句,“哪有踩踏伤者?哪有撞毁的摊位摊主?他们告都不告,我上哪儿断案去?”

  眼见到手的查案机缘要溜走了,戚白商一时着急,还想说什么。

  却被谢清晏握住手腕,牵向身后。

  “砰!!”

  几乎是谢清晏有所作为的下一刻,刚出来牢狱的魏麟池就恶狠狠的一脚踹在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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