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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

  一时尘土飞扬。

  他怒指着二人:“给我将他俩拖出来!我要活活扒了这个狐狸脸的皮!”

  隔着狐脸面具,谢清晏冷然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眼神如睥睨蝼蚁。

  魏麟池更是要气疯了,左右看看:“叫你们动手呢!你们等什么,是不是想——”

  “魏衙内。”

  陈茂优慢慢吞吞地咳嗽了声,伸手抓住魏麟池的胳膊:“我是被人唤出府的,只觉着此事查来劳烦,可今夜大理寺内可还有万衙内的一位远亲,戚世隐、戚大人。他可不是陈某这等只想安心享乐之人。”

  魏麟池面上狞色一顿。

  虽跟随父亲魏容津入京还没几日,但戚世隐那个铁面无私叫朝野为之无奈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

  别说他和戚世隐没交情了,就算是万墨这个便宜表弟,估计戚世隐让人打三十板子都不带犹豫的。

  魏麟池皱着眉问:“他也听说了?”

  “已经在来提人的路上了。”

  “……真晦气。”

  魏麟池招呼了几个家丁,抬上还晕着的万墨,不忘回头指着谢清晏:“小子,你给我等着。明儿一早我就让人给你放了,出来以后,要不让你跪下喊爷爷,小爷跟你姓!”

  谢清晏不以为意,眼都不曾抬一下。

  魏麟池转身要走,只是这一晃眼的工夫,他瞥见了谢清晏身后,那个红云纱遮面的女子。

  他狞笑了声:“还有你,美人儿,等你夫君被我找人弄死,把你卖进青楼里,我一定日日去照顾你的生意!”

  “……”

  原本侧过身的谢清晏眼角微微一抽。

  他缓掀起眼,“你说什么。”

  “小爷说——”

  魏麟池扭头对上了谢清晏狐脸面具下的眼眸,舌头陡然打了结。

  “……咕咚。”

  死寂肃杀的牢房里,他听见自己咽了口唾沫,声音大得犹如巨石落湖。

  明明看不清面具下那人的神情模样,明明对方此刻毫无动作。

  但魏麟池只是被那双眼盯着,就觉两股栗栗,小命难保了。

  今夜若是斗殴前对方就这样看他一眼,他断然不会叫家丁与人生事……

  这人,这人——

  “走!”回过神,惊白了脸的魏麟池毫不犹豫,当头先往外冲去。

  那背影急得像是被什么恶鬼撵在身后似的。

  家丁们不明所以地追了上去。

  而谢清晏自被触及逆鳞,一瞬冷脸后,便从始至终一动未动。

  他只是望着魏麟池落荒而逃的背影。

  俨然如一具白骨。

  陈茂优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跑没影了的牢房,又扭回头来:“二位义士,我不问你二人身份,也不为难你们。等个一炷香的工夫,自然有人放你们出去。”

  他一顿,打着呵欠道:“只是我劝二位,今夜之事就尽数忘了。否则,总有祸事上门,是吧?”

  “……”

  陈茂优说罢,还真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此间牢房又寂静下来。

  戚白商正走着神,察觉谢清晏半晌无声,连气息都压得极低,她不由迟疑地出声:“谢清晏?”

  那人身影一震,像是叫她从梦魇中唤醒。

  “你怎么了?是今夜动手,牵到旧伤了?”戚白商不解,刚要绕前去看。

  谢清晏忽回过身,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戚白商懵了。

  埋到她颈侧的呼吸不再遏制,她听见他压抑的、犹如兽类的低声喘息。

  与情欲无关分毫。

  那是暴怒之下,近乎凌迟刻骨、自我折磨的压抑。

  “谢…清晏?”戚白商本想挣脱的动作停住,她下意识抬手,轻轻安抚地顺过他背脊,“你怎么了?”

  “…没事。”

  谢清晏抱着怀中人,唯有切实的触及,能教他确定他没有失去。

  这个在戚白商看来有些莫名的拥抱,一直持续到一炷香后。

  果真如陈茂优所言,狱卒将二人放了出去。

  只是京兆府狱外,雄壮威武的石狮子前,两辆大理寺官署马车交头相对。

  戚世隐正满面怒容:“……今夜之事,下官定会谏请陛下处置!”

  陈茂优困得眼神惺忪:“戚大人何必威胁我一把老骨头呢,我能做什么?我也不愿如此,可谁叫人家的舅爷爷是宋太师不是?”

  戚世隐气得脸都发白。

  他正欲直言,扭头工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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