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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与谢清晏一同下了踏跺的女子身影。

  “白商?”戚世隐面色一变,“你怎么在这——”

  顿了两息,戚世隐就反应过来:“今夜之事,原来是将你牵涉其中了?”

  想通了这打瞌睡来枕头的“巧合”的根由,戚世隐的脸色更是涨红了,他切齿地看向陈茂优:“如此良机。”

  陈茂优正停了哈欠,惊疑二人相识,目光不由地落向了那张狐脸。

  与他一同,戚世隐的视线也兜过去:“这位莫不是……”

  戚白商不知谢清晏是否不想让宋家知晓自己涉身其中,也不便为他决断,便望向了谢清晏。

  只见那人覆着面具,掀抬起眼。

  仍是未曾露脸,隐约能窥见的,只有那双漆黑幽深如渊海的眸子,面具后折线流畅凌厉的下颌,以及缓如清泉流淌的温润声线。

  “陈大人。”

  “…!!”

  听着那叫人如沐春风、和在牢狱中低哑沉声截然不同的声线,陈茂优的身形震颤,面色更是陡然剧变。

  这下他一点都不困了,前所未有地清明,嗫嚅着嘴唇,不确定地看向面具:“下官眼拙,莫,莫不是谢公当面……”

  谢清晏抬手,轻抚上陈茂优的肩,温柔拍了拍。

  “大理寺承清正之名,监察百官,若陛下知晓,连您都改弦易辙,不知有多伤心?”

  对方虽未承认,但陈茂优已是脸色灰败,两股颤颤地低下头去:“下、下官今夜失察,不如这就将那两人再抓回——”

  “岂敢劳烦?”

  谢清晏冷白清修的指骨徐徐一压,就将欲转身的陈茂优扣在原地。

  像巨石压顶,陈茂优满头汗水,被压得弓下腰去。

  “劳陈大人今夜跑这一趟,我已是于心不忍了。陈大人请回吧。”

  谢清晏慢慢松开了手。

  陈茂优如蒙大赦,作足了礼便颤声应:“是,是,下官这就回府。”

  见那道身影连跌带踉跄地往马车里走。

  谢清晏轻声追了句:“若今日之事,再有第二次……”

  “绝不可能!”陈茂优斩钉截铁。

  月下。

  狐脸面具落着清冷月白,长眸轻弯,狐脸上勾着鬼魅似的笑容,面具后声线雅润温柔:“那便恭送陈大人。”

  “…………”

  马车逃命似的没了影儿。

  戚白商心有不甘:“今夜这样好的机会,便叫他们逃脱了,当真恼人。”

  戚世隐皱眉道:“是我之过,待复朝之后,我定要上书此事——”

  “不必。”

  谢清晏回过身,眼神略沉地扫过兄妹二人相距无间的亲密,“明日,便有分晓。”

  “?”-

  夜半三更。

  上京西市,招月楼。

  魏麟池今夜就住在这座有上京销魂窟之名的招月楼的雅阁内,因着恼火,打哭了不知送进来的几个女子。

  最后嫌烦,将人全轰了出去,自己也不知何时沉沉睡了。

  只是喝多了酒,难免起夜,他正腰

  𝑪𝑹

  酸背疼地从榻上起身,还未合拢外衣,冷不丁,一阵寒风簌簌过身。

  魏麟池冻得一哆嗦,气急败坏:“什么销魂窟,连窗都不知道给小爷关!是不是想死——”

  话声戛然而止。

  只因他回身,眸子栗然所望之处,有人临窗侧坐,革带束腰,长靴侧踏,玄袍劲装护甲垂坠,在月下反起雪白的冷光。

  而那人脸上,扣着一张笑盈盈的狐脸面具。

  “你……你……”

  骇然之下,魏麟池失声跌坐在地,声音嘶哑磨砺:“你想,想干什么……”

  那道身影跃下,落地无声。

  长袍垂坠,尾甲轻叩,谢清晏低撩起手腕,束紧箭袖。

  护甲半遮下,指骨根根分明,凌冽如剑锋。

  “你不是要弄死我么?”

  谢清晏停身,踩着魏麟池吓得濡湿的亵裤,慢慢折下腰。

  他单手扣住那人头颅,俯身含笑,戾如鬼魅。

  “我来……送死啊。”

  第73章 血案 谢清晏,我绝不会放弃你。……

  “咚……”

  “咚——”

  “咚!咚!!”

  嘉元十八年, 元月初二,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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