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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何必给我行礼。”
话说完,又指了下首的位置,让她坐了。
江夫人倒也不拘谨,等着坐上位置,那张只能算清秀的面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
“妾身听说咱们县来了个仙人一般的姑娘,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见着了姑娘方才知道那些书本之中再多再华丽繁复的辞藻都无法形容姑娘您的美。”
佟蓉婉倒是不怎么在意她这些夸赞的话,她略带着几分审视的瞧着妇人。
就如同秋月的话,她穿着也是中规中矩,说话也是恰如其分,整个人就像是标准的江南中产妇人一般。
她心中颇有疑虑,却偏要做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感觉来。
此刻她姿态闲适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扶手上,轻轻的点着。
“夫人客气了,你今日前来,许是有事情来找我?”
说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转眸,瞧着她。
妇人果真背脊微微直了直,掩了掩嘴角,将眼角那几分清淡掩了过去,反倒是露出几分郑重来。
“姑娘聪慧,妾身乃江县矿政之妻,今日前来特来拜会,不是因为别的,是听说姑娘那日见到了我那拐着弯儿的侄儿和侄媳妇在野外发生的龌龊事儿。”
说着她神色略略的带了几分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让姑娘看笑话了,我来,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就是想要替那侄儿说说情。”
话说到此处,便停下了。
“找我来说情?我又不是县上的县丞,找我说什么情?”
佟蓉婉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那妇人微微敛了敛眼眸,叹息一般的说道:“姑娘本不是江县人,初来乍到的,若是平白无故的不知缘由,就得了个虎头蛇尾的断案,对咱们江县许是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佟蓉婉听着她这客气到虚假的话,扯了扯嘴角,倒是没说话。
“还有就是妾身听说是您身边的侍卫带着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去衙门的,所以该来给您说说的。”
话说完,她身后的小丫鬟走上前,将手里的礼簿奉上。
秋月看了一眼主子,这才走上前接过。
最后送到佟蓉婉的手里。
佟蓉婉不言不语,就这么大剌剌的大开,瞧了一眼,露出几分诧异来。
“哟,妇人真是阔气的很呢。”
妇人客气的说道:“应该的,姑娘初来江县,又有事求您,显得粗俗直白了一些。”
“江南儒士之风,就是妇人规矩礼仪不少了半分,没有一处不符合儒学“中庸之道”。”
“粗俗直白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佟蓉婉随手将帖子放在案桌上,语气很是随意。
“听夫人说那叫做江焕的是你侄儿?”
“是,虽不是很亲,但到底是族内人,不得不管呐。”
妇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一副很为难模样说着。
“那他多久成婚你可知道?”
“这”
瞧着妇人神色,佟蓉婉笑着问道:“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那妇人干笑一声,说道:“姑娘既然是见到了我那侄儿,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还未成婚,有些事情不懂,我也不好说,只是那女子的爹本就是欠着江家的钱,说是进了矿洞里还,但命不好,刚进去一天就这钱没法还,江焕的娘瞧着那挂娘长得周正,又是个老实的,就说提了亲,两家人做媒。”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江焕是个没智慧的,这件事情整个江县谁人不知?”
“就是在订婚的时候,江焕的娘亲也是给亲家说了的。”
“那姑娘今年就及芨了,两人大婚,没想到江焕竟是这般不心疼媳妇,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
她一叹三唱的的说完了话,抬眸笑着看了一眼没说话的佟蓉婉,感慨一般的说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妾身虽是妇道人家,倒也瞧得出来姑娘出生定是非凡,就是婚事定然日后也是嫁给翩翩贵公子,哪里知道这些荒蛮之地养育的人,做的事儿都是粗俗的。”
“那姑娘我瞧着倒是很不甘愿。”
佟蓉婉开口,语气冷淡的说道。
“是,是,都是那江焕做的不对,他娘教了很多次,就是因为他这一副样子,所以江焕他娘格外的疼惜这个儿媳妇,可以说那姑娘在婆家的日子比娘家还好过,从来没让她做过什么粗活,都是呆在家里做一些刺绣或者其他杂事儿。”
“只是,过日子,难免有摩擦,而那江焕又是个没智慧的,行事变粗暴了些,但他心里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媳妇的。”
“疼惜?”
佟蓉婉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说道:“那姑娘的爹死在了矿山,竟也是没个赔偿的吗?”
妇人一愣,显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眸对上佟蓉婉那双好看却格外有几分冷淡的桃花眼时,连忙扯出几分笑意。
“这妾身委实不太清楚,若是没赔偿的话,许是老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