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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贺绅垂在裤腿的手攥紧拳头,每一根青色血管都似要爆裂。
不是愤怒。
是愧疚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对不起。”声音沙哑。
“不稀罕你的对不起,”朱女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甩开朱伊伊抱住她的手,指着贺绅的鼻子,“你们俩刚刚在面馆做什么,给我说清楚了,你现在跟伊伊什么关系?”
贺绅站在玄关处,门外冷风灌入,喊了声:“伯母。”
“目前我跟伊伊处在已分手但求复合的状态。”
心焦气躁的朱伊伊一听,更急了。
这次她没多加阻拦贺绅跟她妈见面,就是想趁把话说清楚:孩子他有份,但和好结婚就算了。
谁知道他上来就是一句复合。
朱伊伊正准备驳斥他胡说八道,被朱女士凶狠一瞪:“死丫头,你给我回房间,没叫你不许出来。”
她偃旗息鼓地闭嘴,垂头耷耳,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卧室。
门一关,彻底隔绝所有声音。
贴着耳朵也听不见半点动静。
朱伊伊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拿过手机想要求救,还没解锁,凌麦的一通电话先打了进来。
“麦麦?”
“伊伊,我刚上集团网站看见消息,夏宁西被解雇了。”她又道,“据说她这种为一己私欲陷害下属的行为,行业内的公司都很忌惮,估计被行业拉黑一阵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啊,集团文件泄漏的事应该也快了。”
朱伊伊思绪搅拌地像一碗坨了的面,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呐声说:“我妈刚发现孩子是贺绅的了。”
那头的凌麦垂死病中惊坐起:“我靠,朱阿姨不得暴走?”
“已经暴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脑子很乱。”朱伊伊把手机搁在梳妆台面,自己趴在胳膊里,“而且贺绅一定会趁机跟我妈说些复合的话。”
“你的意思呢?”
她没说话。
“伊伊,这段时间贺总对你怎么样我是看在眼里的,公司食堂、老年大学、团建还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儿——他很在乎你。如果你之前分手是因为觉得贺总对你没感情,只是为了结婚,可他现在对你的感情还不够深吗?”
凌麦沉默几秒:“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通话不知何时挂断。
手机与房间一并陷入沉寂。
朱伊伊对着梳妆台发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前不断闪过交往时的种种,转瞬,又浮现分手后贺绅做的事。
有危险时他第一选择会护她。
危机出现他也会无条件地相信他。
他还很喜欢孩子,记得孕期每个阶段的注意事项,不断祈求她摸摸肚子,听听小宝的心跳,偷偷买小孩子的粉嫩手套。
太多了,数不清。
可他以前装着“爱”她的时候,也是滴水不漏,亦真亦假。
她还能相信他吗?
……
朱伊伊再出房间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贺绅离开有一会儿了,朱女士在厨房剁排骨,炖了一锅玉米排骨汤,吃晚饭的时候全程绷着一张脸,对傍晚的事闭口不答。
看样子没被贺绅的“复合”言论说动。
一时间朱伊伊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悬着心,啄了口浓汤,弱弱地喊:“妈。”
“闭嘴,吃饭,老娘炖汤累得半死。”
一句话就堵了朱伊伊的嘴-
那天的谈话被朱女士归为“秘密”,朱伊伊不具备知情权。
而贺绅这边也突然没了动静。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城南小区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朱女士在厨房剁肉,朱伊伊在旁边打下手,母女俩打算在除夕夜包顿饺子吃,一共准备了猪肉韭菜、虾仁玉米和芥菜三鲜的口味。
“妈,准备这么多陷?”
“怕不够。”
“就咱们俩吃,这么多够吃两三天了。”
朱女士不说话,蹲下来在柜台里找面粉,好不容易摸出半袋还过期了。她洗了洗手,解开围裙,下楼买面粉。
走前,特意叮嘱:“别锁门。”
朱伊伊应了声“好”,切完菜,靠着洗手池休息,捶腰的手渐渐往上,揉了揉胀疼的胸部。因为到了孕中期,雌激素和孕激素双重作用,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其他反应。
小腿抽筋。
腰部出现坠感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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