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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底哪一面,才是藏在谢清晏心底最深处最真实的他呢?

  “……”

  戚白商垂了眸,只觉一时心绪杂然。

  她自诩随老师游医多年,阅人无数,可唯独到了谢清晏面前,便觉出道行尚浅,看不透他一言一行、虚实真假。

  “萨拉,这种乳酪是我们北鄢的特产,你尝!”

  巴日斯有些不习惯地拿筷箸夹起一块裹着蜜果的乳酪,递给戚白商。

  戚白商回神,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试探地咬了一小口,然而那种微透着酸且膻腻的口感,还是叫她不由地蹙起了眉。

  “萨拉不喜欢吗?”巴日斯紧张地问。

  戚白商勉为其难道:“还可以,有些…酸。”

  “嗯?酸吗?我尝尝。”

  见戚白商咬过一小口便要放下,巴日斯想都没想,就从她手中接了过去,咬入口中。

  戚白商一惊:“巴……”

  来不及阻拦,那块被她咬过的乳酪已经叫巴日斯吃干净了。

  而几乎同一刹那,戚白商只觉着自己像被透骨的冰蛰了一下,心口一栗。

  她本能朝那极致侵犯感的来源望去——

  隔着翩跹起舞的侍女身影,谢清晏手持金樽,遮袖饮酒。

  下颌清抬,半截侧颜凌冽冷白。

  而那人低阖的长睫下,漏出一隙漆黑幽深的眸,正透着噬人的戾意。

  “……”

  戚白商呼吸一滞,下意识偏过了脸。

  “我觉得还好,是不是萨拉不习惯——嗯?”

  巴日斯忽警觉了什么似的,左右望望,片刻后才松弛了绷紧的肩背:“萨拉,附近好像有什么凶恶兽类……狩猎开始后,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戚白商颇为赞叹巴日斯的野性直觉。

  可惜那“兽类”是个人形,凭他的迟钝,大约短时间很难发现了。

  小半个时辰后,战马备齐。

  女眷多留在了高台上,等着看最终战果,戚白商拗不过巴日斯盛情邀约,只得随他一起到了高台下的战马前。

  谢清晏原本站在谢聪身旁,正随手抚着一匹黑棕色的骏马,余光瞥见戚白商身影,不由地收紧了指骨。

  “小可汗,”不止他看见了,谢聪也看见了,神情颇有些复杂,“这游猎比赛,万一伤着广安郡主,未免有些不好?”

  巴日斯笑道:“我陪萨拉骑马,不狩猎。”

  “早听闻北疆以狩猎代战备,今日我大胤有镇北军元帅亲自出马,难道你不想与他一较高下?”谢聪似玩笑问。

  “……”

  巴日斯似乎当真心动了下,但迟疑过后,还是摇头了。

  他给戚白商选了一匹最温驯的马牵出来,重复了遍:“我陪萨拉。”

  “……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谢聪笑着说罢,眼神晦暗又遗憾地扫过大半身影藏在巴日斯身后、只露出一截裙摆的女子。

  谢聪转身,一旁早有宫人跪地,他踩着宫人,踏镫上马,潇洒地一指远处林海:“琰之兄长,今日难能有机会向你请教骑射之术。胜果如何,一个时辰后,我们自见分晓。”

  谢清晏温声含笑:“殿下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驾!!”

  随着谢聪带头,挥鞭驾马,一匹匹载着负弓子弟们的骏马朝着远处的丛林疾驰而去。

  须臾便渐渐没入林中。

  除了高台之上翘首观望的女眷,不远处随侍的宫人,开阔旷野前只余下三人身影。

  谢清晏将长弓斜入马袋,示意要跪地的宫人退到一旁。

  他未曾望身畔二人,轻身上马。

  “巴日斯。”

  谢清晏随手挽过缰绳,信马侧身,漆眸垂睨下来,“北鄢幼虎,可是浪得虚名?”

  巴日斯难能听懂了,横眉冷对:“即便是幼虎,也不屑和一群绵羊争彩,谢将军,我本以为你也不会。”

  “若你是,那便证明给我看。”

  谢清晏懒得解释,挽缰回马,朝丛林方向驾去。

  “——今日林中或有凶险,我要你护她周全。”-

  不知是听了谢清晏的警告,还是之前那种野性直觉作祟,巴日斯竟当真没有带戚白商深入丛林太远。

  二人只是踱着马,到了林间一处开阔的山坡。

  这处地势高,恰又迎着半面山的腹地,视野辽阔,景色也怡人。

  两匹马被拴在一旁的林子间吃草,戚白商与巴日斯则到了那片断坡的高处,坐在泛着绿苔的岩石旁休息。

  戚白商听巴日斯与她讲北鄢的传闻、故事,还有他的来处、部族、亲人。

  巴日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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